半夜，住在我上铺的那对男女在用力翻滚着.

简陋的双层床咔咔作响，晃得我睡不着觉。

燕姐的呻吟声从上铺传下来.

我懊恼地用被子捂住脑袋，

哎，谁让我住的是工厂宿舍呢？

我只能在这漫漫长夜忍受煎熬。

可笑的是，我不再面红耳赤，而是习以为常。

01

1995年初春，年仅二十岁的我怀着激动的心情跟随发小孟强来到了东莞。

在东莞的一家五金制品厂打工已经两个年头了。

他本来不打算带我到广东，怕我吃不了工厂的苦。

架不住我的威逼利诱，他终于想通了，带我来到了梦想中的南国之城。

那个时候，内地打工潮疯狂地涌向广东。

年轻气盛的我也跟上了这股潮流。

孟强带我去行政部门报到，理所当然，我被安排到和他一个宿舍。

时值傍晚，刚走进宿舍，我被里面的情况惊呆了。

只见两对男女正在凑成两堆一起打扑克，由于天气炎热，两个男的光着上身，只穿着裤头。有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穿着紧身背心，以及短裤头，身材丰满窈窕，看上去很诱惑人。

宿舍里有四张双层床，有三个下铺拉着帘子，似乎已经被人占据了。

由于恐高，我不敢选择上铺。

我把行李放在了正好空出来的一个下铺上。

两对男女中的一个三十多岁的清瘦男人用四川话和表叔打招呼：“王刚，你回去也不多玩一段时间，这么快就回来了？你带的是哪个哇？”

孟强连忙从行李箱拿出从家乡带来的零食分发给他们：“这是我的发小林锐，第一次跟我来东莞打工，请你们多关照下。”

我见机行事，从口袋里拿出香烟分发给那两个男人。

就在我准备把香烟盒放回上衣口袋，这时候，那个穿着紧身背心的女人向我伸出手，鼓着圆溜溜的眼睛，调笑我说：“弟弟，还有我呢！”

02

我一时没反应过来，愣住了。

孟强连忙给我介绍说：“这是燕姐，她也抽烟的，赶紧发一根给她。”

我很吃惊，毕竟在那个年头，我在老家起码没见过女人抽烟。

不过我还是赶忙发了一根烟给燕姐。

燕姐深深吸了一大口烟，朝我脸上吐了两个烟圈。

我被呛得咳嗽。

燕姐说：“这毛头小伙子，长得还不赖。”

孟强连忙说：“燕姐，你可别打他主意，他还没有谈过恋爱呢！”

燕姐爽朗地哈哈大笑：“那还是处子之身哦！你不说，看他这懵懵懂懂的样子我就知道！”

那个清瘦男人不开心了：“燕子，我在这里，你还调戏小男孩？”

燕姐鄙夷地看了他一眼：“我又不是卖给你了！龙旭志，你管得宽！”

另外一个矮个子男人拿着扑克牌赶忙催促：“赶紧出牌了，还打不打啊？”

燕姐和龙旭志赶紧坐回去继续打扑克。

孟强带我去工厂附近转了一下，熟悉环境，并买了床垫，水壶，盆子这些必需品。

我们回去的时候，已经差不多十点了。

我放好生活用品，准备和孟强去洗澡，刚打开门，正遇上燕姐洗澡回来，和我撞了一个满怀。

她头发湿漉漉的，换了吊带睡衣，一股成熟的女人香迎面扑来。

我又尴尬又害羞。

她却妩媚地冲我一笑，眼波流转，甚是迷人。

我还没回过神来，我上铺的位置，龙旭志已经揭开帘子在招呼她：“燕子，把头发弄干就睡觉了哦，明天还得早起上班。”

燕姐愉悦地哎了一声，走了进去。

我的心瞬间乱了。

这个比我大好几岁的女人，似乎有一股魔力，把我吸引住了。

03

在去澡堂的路上，孟强告诉我，这个宿舍连我一起现在八个人了，有两对都是夫妻或者情侣，剩下的，我，他，还有两个男工都是单独的。

我纳闷地问：“宿舍这么多人，夫妻和情侣也可以住进来啊？不觉得害臊吗？”

孟强说：“我跟你说，你别多嘴。在工厂，这种情况已经普及了。”

我当时真的是一头雾水，实在无法理解这种状况。

孟强又说：“那个燕姐和龙旭志是在厂里认识的，一开始就住在一起了。你我有本事也可以找个女朋友住在一起。”

我不屑地说：“我谈了女朋友才不会让她跟我住在工厂宿舍，我肯定会出去租房的，这样多难为情！”

“租房子？”孟强笑道，“这里以为是你老家，想租房子就租房子的，这是东莞，派出所查到未婚同居或者你没暂住证就麻烦了！”

由于旅途劳顿，洗完澡我回到宿舍很快睡着了。

半夜，我睡得迷迷糊糊，却感觉地动山摇，吱的震动声。

一阵似乎控制不住的女人的呻吟从上方传来，是燕姐的声音。